99 ? 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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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暴露
◎終於掉馬了，痛並快樂著◎
好痛, 身上好痛，眼睛睜不開了, 耳邊全是怪異的聲響。
宋祈安試探著動了動自己的手指，可能成功了，因為她感受到有一股溫暖包裹住了自己的手。
她想說些什麽，但根本發不出聲音，喉嚨撕扯般的疼痛。
發生了什麽事？
好像是馬兒失了控，不聽指揮。
好像是來了刺客，想傷害她的皇後。
再後來怎麽了？
宋祈安記不清, 她用身體護住了懷裏的人, 隨後就失去了意識，她們好像從馬上跌了下來，又好像不對, 因為當時地上是軟軟的——地面怎麽可能是軟的呢？
此時, 李婉正用帕子擦著宋祈安臉上不斷滲出的冷汗，她的外袍已經被脫下, 墊在地上只留了一件裏衣, 上半身的衣服被扯到肩膀的位置，那裏的窟窿已經被碎掉的藥草堵上, 不再流出血液。
胸口的衣服被血液浸濕，血漿凝固在那裏, 有些觸目驚心。
她們藏匿在一個山洞中, 這裏以前似乎是某些動物的巢穴，如今被李婉征用, 宋祈安平躺著, 李婉勉強可以蜷縮著身子坐在那裏, 還算夠用。
看見宋祈安的手指動了一下, 李婉迅速將她的手攏了起來。
“陛下如何了？”李婉俯身將耳朵湊到宋祈安的嘴邊，試圖得到她的回應。
李婉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血色，宋祈安則是更加蒼白。
等了許久沒有反應，李婉才搖搖晃晃地從宋祈安的身上起來。
宋祈安已經昏迷了一夜，洞口被李婉用草叢虛掩著，只有幾縷陽光勉強能夠穿過葉子照射進來。
不知道這樣是否有用，還是只能掩耳盜鈴，至少兩人到現在還沒被那些刺客發現。
草藥是逃亡的路上摘的，李婉側躺下來，伸手摸上宋祈安的臉頰感受她的溫度。
原來是女子嗎？李婉有些不知所措。不論是對於當前的局勢，還是對於宋祈安是女子的事實。
她不敢想象，一個女扮男裝，手裏沒有實權的小皇帝是怎麽在這宮裏生存的。
難怪她會和她的皇姐們如此親密，難怪她會習慣於獨自處理貼身事物，也難怪她不允許自己解她的衣裳，難怪她不願圓房……
太多太多的難怪，原來都是有跡可循的。
李婉不禁想，這個少年是懷著怎樣的心情與自己成的親，拜的堂，與她一樣同為女子的自己。
自己在她的心裏又占據著什麽樣地位和身份？
被迫迎娶的妻子？
被派來監視她的皇後？
還是那句玩笑話的阿姐？
如果連性別都可以偽裝著欺騙，那是不是說明那些承諾、約定、與誓言不過是讓偽裝更加真實的砝碼，不過是都是假象？
也罷，至少她對自己一直都是好的，不是嗎？
哪怕是偽裝。
靜謐而又危險的環境容易使人胡思亂想，連向來冷靜的李婉也不可避免。
最後是宋祈安的呻吟的聲音將她思緒拉回。
李婉連忙將耳朵送過去，但仍然聽不清。
李婉想給宋祈安餵些水，只是這種地方又怎麽找得到能喝的水？
宋祈安只感到有一股甘甜又有些黏稠的液體流入自己的喉管，她貪婪地吞咽著，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留入口中的“甜水”並不多，堪堪撫平她喉嚨裏的灼燒感。
恢覆了一些體力，她下意識地往身邊的熱源尋去，她想找李婉，找她的皇後，她想知道她有沒有受傷，疼不疼。
李婉包紮著掌心的傷口，隨後便聽見少年嘴裏不斷重覆著‘皇後’二字。
——
帝後遇刺失蹤，整個行宮一下子就亂了套。
宮裏的侍衛和宮人傾巢出動，連那些個大臣們也不敢歇著。
躲在暗處的徐忠陰沈著臉看著對面的人道：“不是說好不能對陛下動手的嗎？”
“你想讓皇後苦經多年的心血都毀於一旦嗎？”他壓抑著怒氣道。
那人似乎是被問得啞口了，半晌沒說出話來，過了一會兒才說：“有另一批人，他們想刺殺陛下……”
“為了保護陛下和那個女人，主管姐姐也受了傷，我……”那人說話時有些激動，“我們並不會傷害她的孩子，你不能這樣懷疑我們。”她盯著徐忠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也許徐忠背叛先皇後，投靠那個小皇帝，但她們這些人絕對絕對不會！
而且哪怕她們不能全心全意幫助現在的皇帝，她們也不會做出傷害先皇後骨肉的事情，她們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除掉不利皇帝掌權覆仇的因素。
“倒是你，你們就是這麽教導她的？她身邊的那女子是怎麽回事！”那人說著也有些上火。
那個人是李家的女兒，是仇人的女兒，可皇帝如此寵愛她，他們卻置之不理，甚至想幫皇帝瞞著她們……
“你難道忘了，是誰把你從那臺子上救下來的嗎？”那人冷冷地道。
這回輪到徐忠無言可對了，於是那人又繼續說：“你放縱皇帝，會讓先皇後的心血毀掉的人是你。”
行宮一片混亂，能夠幫忙的人全都出了門，唯有女眷和孩童還留在裏面。
很不巧，李歡也是其中之一。
她很擔心她的阿姐，她也不想坐以待斃，她甚至回了李家的居所，想跟著二哥一起去找。
但李殊也無能為力，他被父親安排留在這裏，照顧宋繼。
一種無力感鋪天蓋地地向李歡襲來，離開的腳步很是沈重，她甚至懶得理睬耳邊宋繼的叫喚。
整個獵場包括後面沒有被劃進來的樹林都是要尋找的範圍。外面被侍衛攔著，閑雜人等不能進入。
李歡進不去，也不願離開。
直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你想進去嗎？”方書儀牽著一匹馬走過來問道。
李歡看見她眼睛都亮了起來，仿佛抓到了什麽救命稻草，她撲到方書儀身上，擡頭問她的馬是幫誰牽的，能不能讓那人帶自己進去？
李歡的話還沒說完，就看見方書儀搖了搖頭，以為是在拒絕，抱著她的手也松了下來。
哪知下一秒，方書儀就將她抱起，讓她上馬：“馬是我要騎的，不是給別人牽的。”她說完，也跟著騎在馬背上。
她就知道李歡會想去找皇後，去找她口中最疼愛她的阿姐。
說起來她也是真傻，自己說不能打探身份她就真的沒再問過，殊不知無意中她自己已經將會暴露身份的事情全幹了一遍，還真是少見的天真的人。
——
在李婉將自己的血餵給宋祈安後不久，宋祈安也慢慢醒了過來。
她睜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查看身旁李婉的情況，兩個人的身體貼得很近，李婉抱著她，試圖這樣溫暖她的身體。
李婉的神經是緊繃的，一直沒有休息過，宋祈安一動她就睜開了眼睛。
兩人緘默了一會兒，又同時開口。
“皇後怎麽樣了？”
“陛下如何了？”
兩人說完又陷入了沈默，過了一會兒又一起笑了起來。
“皇後，朕好痛啊。”宋祈安撒著嬌說。
李婉當真了，她掙紮著起身，想看看她的傷勢如何。
宋祈安被她的架勢逗笑了，想伸手推一下她又發現自己動不了。
李婉見她笑出了聲，佯裝惱怒地在她的臉上捏了一把。
在宋祈安醒之前，她已經出去過了，外面沒有追上來的人，但她也不知道這是哪裏。
“陛下餓了嗎？”李婉拿出她在外頭尋到的果子問道，“多少吃一些補充水分。”
李婉一想到這個比自己還要小上好幾歲的少年其實是個女孩就止不住地心疼，對於她的過往，對於她身上為自己而受的傷。
宋祈安身上真的很疼，畢竟那箭矢是真真切切地紮了上來，落馬時好像有什麽墊在了她的身下，但李婉在她的身上，也是很痛的。
她沒什麽胃口，但為了讓李婉放心還是讓她將自己扶了起來。
額前的發絲粘在臉上，又被李婉撥開。
宋祈安剛坐起來就發現自己的衣服要掉了下來，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用另一只手拉住。
坐起來後發現自己的額頭也有一股刺痛感，伸手一摸才發現哪裏還有個不大不小的磕傷。
“陛下怕嗎？”李婉餵著東西時問道。
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問的是什麽，是在宮裏怕不怕被人發現身份，還是在這裏怕不怕死？
宋祈安想得倒是簡單得多，她說：“怕，不過皇後也在這裏朕就不怕了。”
李婉沒有再接話題，而是安靜地餵東西給她吃，等她說吃不下後李婉才說道：“那陛下應該是不怕的。”
李婉問她累不累，想不想躺一會兒，宋祈安點頭，於是李婉便讓她躺到自己的腿上。
起先宋祈安還別扭著說不要，回來半推半就地也就躺了。
“皇後。”宋祈安問。
“嗯？”
“可是朕還是好怕，如果宮裏的人還沒來朕就死了，皇後是不是要守寡了？”宋祈安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問道。
李婉沒來得及阻止她說這些不吉利的話，手輕輕放在她的嘴上不再讓她出聲：“噓，陛下不能說這些話。”
“嗯……”宋祈安的嘴被她堵著，說話時也是悶悶的，“不過朕不想讓皇後守寡，朕要是……”
最後一句話沒說完，李婉已經用力將她的嘴堵住了，過了半晌確定宋祈安不再說話還才松開的。
“皇後。”剛松開沒多久，宋祈安又說。
“陛下哪裏疼嗎？”李婉依舊耐心回答。
“朕還能喚你‘阿姐’嗎？”
“只要陛下願意。”
“嗯……阿姐？”
“我在。”
【作者有話說】
方書儀：我已經知道你的身份了哦。
李歡：！！！怎麽知道的，你怎麽那麽聰明！？
寫這章的時候總感覺寫得不夠好，人物的感情不夠充沛，一直改來改去的，有點那種“在最無力的年紀遇到最對的她”的那種感覺。
如果是以前的李婉，可能反手就告訴李家人了，但如今的李婉，把宋祈安當做家人的李婉還會說嗎？
感謝在2023-12-13 23:56:00~2023-12-14 23:09:3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zore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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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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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來了刺客，想傷害她的皇後。
再後來怎麽了？
宋祈安記不清, 她用身體護住了懷裏的人, 隨後就失去了意識，她們好像從馬上跌了下來，又好像不對, 因為當時地上是軟軟的——地面怎麽可能是軟的呢？
此時, 李婉正用帕子擦著宋祈安臉上不斷滲出的冷汗，她的外袍已經被脫下, 墊在地上只留了一件裏衣, 上半身的衣服被扯到肩膀的位置，那裏的窟窿已經被碎掉的藥草堵上, 不再流出血液。
胸口的衣服被血液浸濕，血漿凝固在那裏, 有些觸目驚心。
她們藏匿在一個山洞中, 這裏以前似乎是某些動物的巢穴，如今被李婉征用, 宋祈安平躺著, 李婉勉強可以蜷縮著身子坐在那裏, 還算夠用。
看見宋祈安的手指動了一下, 李婉迅速將她的手攏了起來。
“陛下如何了？”李婉俯身將耳朵湊到宋祈安的嘴邊，試圖得到她的回應。
李婉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血色，宋祈安則是更加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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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祈安已經昏迷了一夜，洞口被李婉用草叢虛掩著，只有幾縷陽光勉強能夠穿過葉子照射進來。
不知道這樣是否有用，還是只能掩耳盜鈴，至少兩人到現在還沒被那些刺客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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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女子嗎？李婉有些不知所措。不論是對於當前的局勢，還是對於宋祈安是女子的事實。
她不敢想象，一個女扮男裝，手裏沒有實權的小皇帝是怎麽在這宮裏生存的。
難怪她會和她的皇姐們如此親密，難怪她會習慣於獨自處理貼身事物，也難怪她不允許自己解她的衣裳，難怪她不願圓房……
太多太多的難怪，原來都是有跡可循的。
李婉不禁想，這個少年是懷著怎樣的心情與自己成的親，拜的堂，與她一樣同為女子的自己。
自己在她的心裏又占據著什麽樣地位和身份？
被迫迎娶的妻子？
被派來監視她的皇後？
還是那句玩笑話的阿姐？
如果連性別都可以偽裝著欺騙，那是不是說明那些承諾、約定、與誓言不過是讓偽裝更加真實的砝碼，不過是都是假象？
也罷，至少她對自己一直都是好的，不是嗎？
哪怕是偽裝。
靜謐而又危險的環境容易使人胡思亂想，連向來冷靜的李婉也不可避免。
最後是宋祈安的呻吟的聲音將她思緒拉回。
李婉連忙將耳朵送過去，但仍然聽不清。
李婉想給宋祈安餵些水，只是這種地方又怎麽找得到能喝的水？
宋祈安只感到有一股甘甜又有些黏稠的液體流入自己的喉管，她貪婪地吞咽著，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留入口中的“甜水”並不多，堪堪撫平她喉嚨裏的灼燒感。
恢覆了一些體力，她下意識地往身邊的熱源尋去，她想找李婉，找她的皇後，她想知道她有沒有受傷，疼不疼。
李婉包紮著掌心的傷口，隨後便聽見少年嘴裏不斷重覆著‘皇後’二字。
——
帝後遇刺失蹤，整個行宮一下子就亂了套。
宮裏的侍衛和宮人傾巢出動，連那些個大臣們也不敢歇著。
躲在暗處的徐忠陰沈著臉看著對面的人道：“不是說好不能對陛下動手的嗎？”
“你想讓皇後苦經多年的心血都毀於一旦嗎？”他壓抑著怒氣道。
那人似乎是被問得啞口了，半晌沒說出話來，過了一會兒才說：“有另一批人，他們想刺殺陛下……”
“為了保護陛下和那個女人，主管姐姐也受了傷，我……”那人說話時有些激動，“我們並不會傷害她的孩子，你不能這樣懷疑我們。”她盯著徐忠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也許徐忠背叛先皇後，投靠那個小皇帝，但她們這些人絕對絕對不會！
而且哪怕她們不能全心全意幫助現在的皇帝，她們也不會做出傷害先皇後骨肉的事情，她們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除掉不利皇帝掌權覆仇的因素。
“倒是你，你們就是這麽教導她的？她身邊的那女子是怎麽回事！”那人說著也有些上火。
那個人是李家的女兒，是仇人的女兒，可皇帝如此寵愛她，他們卻置之不理，甚至想幫皇帝瞞著她們……
“你難道忘了，是誰把你從那臺子上救下來的嗎？”那人冷冷地道。
這回輪到徐忠無言可對了，於是那人又繼續說：“你放縱皇帝，會讓先皇後的心血毀掉的人是你。”
行宮一片混亂，能夠幫忙的人全都出了門，唯有女眷和孩童還留在裏面。
很不巧，李歡也是其中之一。
她很擔心她的阿姐，她也不想坐以待斃，她甚至回了李家的居所，想跟著二哥一起去找。
但李殊也無能為力，他被父親安排留在這裏，照顧宋繼。
一種無力感鋪天蓋地地向李歡襲來，離開的腳步很是沈重，她甚至懶得理睬耳邊宋繼的叫喚。
整個獵場包括後面沒有被劃進來的樹林都是要尋找的範圍。外面被侍衛攔著，閑雜人等不能進入。
李歡進不去，也不願離開。
直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你想進去嗎？”方書儀牽著一匹馬走過來問道。
李歡看見她眼睛都亮了起來，仿佛抓到了什麽救命稻草，她撲到方書儀身上，擡頭問她的馬是幫誰牽的，能不能讓那人帶自己進去？
李歡的話還沒說完，就看見方書儀搖了搖頭，以為是在拒絕，抱著她的手也松了下來。
哪知下一秒，方書儀就將她抱起，讓她上馬：“馬是我要騎的，不是給別人牽的。”她說完，也跟著騎在馬背上。
她就知道李歡會想去找皇後，去找她口中最疼愛她的阿姐。
說起來她也是真傻，自己說不能打探身份她就真的沒再問過，殊不知無意中她自己已經將會暴露身份的事情全幹了一遍，還真是少見的天真的人。
——
在李婉將自己的血餵給宋祈安後不久，宋祈安也慢慢醒了過來。
她睜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查看身旁李婉的情況，兩個人的身體貼得很近，李婉抱著她，試圖這樣溫暖她的身體。
李婉的神經是緊繃的，一直沒有休息過，宋祈安一動她就睜開了眼睛。
兩人緘默了一會兒，又同時開口。
“皇後怎麽樣了？”
“陛下如何了？”
兩人說完又陷入了沈默，過了一會兒又一起笑了起來。
“皇後，朕好痛啊。”宋祈安撒著嬌說。
李婉當真了，她掙紮著起身，想看看她的傷勢如何。
宋祈安被她的架勢逗笑了，想伸手推一下她又發現自己動不了。
李婉見她笑出了聲，佯裝惱怒地在她的臉上捏了一把。
在宋祈安醒之前，她已經出去過了，外面沒有追上來的人，但她也不知道這是哪裏。
“陛下餓了嗎？”李婉拿出她在外頭尋到的果子問道，“多少吃一些補充水分。”
李婉一想到這個比自己還要小上好幾歲的少年其實是個女孩就止不住地心疼，對於她的過往，對於她身上為自己而受的傷。
宋祈安身上真的很疼，畢竟那箭矢是真真切切地紮了上來，落馬時好像有什麽墊在了她的身下，但李婉在她的身上，也是很痛的。
她沒什麽胃口，但為了讓李婉放心還是讓她將自己扶了起來。
額前的發絲粘在臉上，又被李婉撥開。
宋祈安剛坐起來就發現自己的衣服要掉了下來，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用另一只手拉住。
坐起來後發現自己的額頭也有一股刺痛感，伸手一摸才發現哪裏還有個不大不小的磕傷。
“陛下怕嗎？”李婉餵著東西時問道。
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問的是什麽，是在宮裏怕不怕被人發現身份，還是在這裏怕不怕死？
宋祈安想得倒是簡單得多，她說：“怕，不過皇後也在這裏朕就不怕了。”
李婉沒有再接話題，而是安靜地餵東西給她吃，等她說吃不下後李婉才說道：“那陛下應該是不怕的。”
李婉問她累不累，想不想躺一會兒，宋祈安點頭，於是李婉便讓她躺到自己的腿上。
起先宋祈安還別扭著說不要，回來半推半就地也就躺了。
“皇後。”宋祈安問。
“嗯？”
“可是朕還是好怕，如果宮裏的人還沒來朕就死了，皇後是不是要守寡了？”宋祈安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問道。
李婉沒來得及阻止她說這些不吉利的話，手輕輕放在她的嘴上不再讓她出聲：“噓，陛下不能說這些話。”
“嗯……”宋祈安的嘴被她堵著，說話時也是悶悶的，“不過朕不想讓皇後守寡，朕要是……”
最後一句話沒說完，李婉已經用力將她的嘴堵住了，過了半晌確定宋祈安不再說話還才松開的。
“皇後。”剛松開沒多久，宋祈安又說。
“陛下哪裏疼嗎？”李婉依舊耐心回答。
“朕還能喚你‘阿姐’嗎？”
“只要陛下願意。”
“嗯……阿姐？”
“我在。”
【作者有話說】
方書儀：我已經知道你的身份了哦。
李歡：！！！怎麽知道的，你怎麽那麽聰明！？
寫這章的時候總感覺寫得不夠好，人物的感情不夠充沛，一直改來改去的，有點那種“在最無力的年紀遇到最對的她”的那種感覺。
如果是以前的李婉，可能反手就告訴李家人了，但如今的李婉，把宋祈安當做家人的李婉還會說嗎？
感謝在2023-12-13 23:56:00~2023-12-14 23:09:3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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